【Hannigram ABO】De Profundis 自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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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他感觉到不安，焦虑。他所有的神经都在痉挛，神经衰弱也急速显现出来。他咬着指甲，脚在地毯上不停跺着，在椅子上一阵阵抽搐。一阵焦虑贯穿始终——现在是哪一天？时间都去哪儿了？
他在梦里一次又一次地体验NicholasBoyle的死亡——刀柄在手中的触感，刀刃捅进肚子里的冰冷，Abigail的悲伤的，圆睁的眼睛。
他试图在白天时忘掉那些。他不需要再次看见那个场景了。他知道，他知道那是自卫，他知道Abigail很害怕，他感受到了那种恐惧，那种困惑，那种失落的感觉。他知道。
他目光愣怔。无论他想不想要，他的脑海里都在不断重播那些场景，他一直觉得这事肯定有其原因，某些他错过了的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不再试图反抗——他闭上眼睛，试着不要坐立不安，他强迫自己最后再体会一次，然后真正看清。
Abigail的眼睛。插在肚子上的刀。震惊，疼痛，恐惧。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了什么？
“Will，怎么了？你有段时间没说话了。”
Will猛然睁开眼睛，回神到了他心理医生这儿。Hannibal坐在他对面，温和地注视着他。
Will花了一会儿组织语言。“NicholasBoyle不是模仿犯。“他轻声说，声音接近于而与，就像是担心大点声会叫醒那个男孩的鬼魂似的。
Hannibal看上去大吃一惊。他坐直身子，肩膀绷紧。“你为什么那么说，Will？”
“否则说不通。如果NicholasBoyle是模仿犯，那他怎么不多反抗一下？如果他打算伤害Abigail，他身上至少会有一些防卫伤。那个模仿犯控制了Cassie Boyle并且毫无怜悯地取出了她的内脏。”Will说道，他越说声音越大，也越发有自信了。天啊，他太专注于是Abigail犯下这件事的这个事实了，他忽略了自己关于其他事情的直觉。“Nick Boyle没有那样做。”他无比确定地说道。
Hannibal移开目光，微微皱起眉。“Will，”他小心地开口道，“你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暗示什么吗？”
Will有些动摇地叹了口气，点头道：“Abigail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有这么一瞬间，Hannibal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他有些不确定如何措辞。“你觉得她不知道？”他最后问道，语声轻柔。
“不！不！”Will飞快地保证道，他猛地摇了摇头。“不，她很害怕。她只是看到她最好的朋友死掉了，她听到我们谈论这个了。我们所有人那时都认为是他干的。”Will提醒道。
“没说到点上，Nicholas Boyle当时在Hobbs家做什么？如果他不是去杀Abigail的呢？”
“我不知道。或许他知道点其他的，或许他只是想去谈谈。”Will伸手搓了搓脸，显然很焦虑。“狗娘养的依旧逍遥法外。”他小声抱怨道。
“那么他也许永远不会被抓到，”Hannibal说，“就像你说过的，他不会再像那样杀人了。”
“哦，我不确定。他干了两次。比我预计的要多一次。”Will干巴巴地说道。他在思考时皱起了眉。“或许…”
“什么？”Hannibal提醒道。
“我觉得…我应该带Abigail回明尼苏达。”
Hannibal眨眨眼。无论他想要Will说的是什么，这都不是答案。“做那个有什么用？”他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做点什么，或许用某种办法把他揪出来。”Will耸耸肩，说道。他站了起来，开始在房间内踱步。“或许回到事件的起始之地可以让我有头绪。而且这也能让我有机会与Abigail单独谈一次。让她回到熟悉的地方，试着让她对我敞开心扉。”
“你觉得她知道谁是凶手？”Hannibal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有些踟蹰，既想走到Will身边，又想保持一定的礼貌距离。
“我觉得她知道点什么，她没告诉我的。”Will说道，“把她带回到Marissa死掉的地方…”
“对她来说可能是很伤人的经历。”Hannibal帮他说完了。
Will愧疚地咬着唇。“或者是让她开口的助力。”他说道，“她很坚强。我觉得她能够承受住。更重要的是，我觉得她也想说，为了她的朋友。”
这一刻Will看起来十分坚定。
Hannibal想起了Bedelia的警告，一阵冰冷流过他的血管。“Will，我不确定这是个明智的决定。”他试图劝导。
“你这么说是作为我的心理医生还是我的朋友？”Will面上带着冷淡的微笑，“感谢建议，Lecter医生，但我决定了。”
“至少再考虑一下，不要草率地做决定。”
“为什么不？越快搞定这个越好。”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咄咄逼人，毕竟这是一个合理的建议。或许他只是讨厌被Alpha指手画脚，尤其是这个Alpha是Hannibal。或许这和他皮肤下的渴望有关，那种急迫感——没时间了，他需要现在理出一些关于案子的头绪，趁着他还思维敏捷、意识清晰，因为之后…之后就太迟了。
“我之后再和你谈。”他保证道，唐突地走了出去——非常粗鲁——Hannibal还没来得及说句话阻止他。
Hannibal留在原地，带着一股异常的无助感盯着他。一切本都进行得那么顺利。他几个月间精心织就的那些经纬纵横怎么会这么快地在他眼前断裂？
很难预测。这是他在仅仅一周前描述Will的话，这是那个Omega的性格钟中他最喜欢的部分之一。Will的思绪如今本该一片混乱，但实际上Will却能够这么快地得出有关Nick Boyle的结论——一想到Will可能在这场即兴小旅行中从Abigail Hobbs那了解到什么，Hannibal就有一种明显的不适感。
修正这个情况需要最大程度地控制破坏。他对自己很失望，他没有为这个可能的意外事故准备一个更好的计划。
意识到他之后要做的事情，Hannibal有些遗憾，但没有任何事情能阻碍他为Will Graham设计的一切——甚至Will自己也不行，就更别提Abigail Hobb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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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摆脱他了。”
“我不认为我们两人有谁摆脱了你的父亲。”Will承认道。
她抬头看着他。“你知道我妈妈是个Beta吗？”她问道。Will不太理解她怎么换了话题，但是他点了点头。
她微微地笑了起来，看上去非常让人心碎。“我曾经为她感到遗憾。”她说道，“为他们两个。多悲哀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真正看到他们是多么深爱彼此。你知道，若某个Beta没有找另一个Beta做伴侣，人们就会在背后议论他，说…无论他找的是Alpha还是Omega，都总离开，然后与另外一个人绑定的一天。”
Will有些不适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是总是这样的。”他说道，希望她没有听到自己语声中的紧绷。
“对，”他同意道，“不是这样，但人们总这么想。他们就像动物。”
他因她语调中的愤怒而在此抬起头来。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打量她的方式。“然而，我还是为她感到难过，你知道吗？倒不是我担心过我爸爸会离开她，不是那种事，只是意识到我期待着一些她永远不可能体会的事情，无论她与他多么相爱。那些事，你在作为一个Omega长大时都听过，什么绑定会有多棒之类的。”
“我觉得那些话太过夸张了。”Will干巴巴地道。Abigail笑了一下，然后她的面庞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这儿的某个女孩。”她偏头示意了一下，她没有看着谁，所以那人大概现在不在。“问我是不是和我爸爸绑定了。说不定那就是他杀了那些女孩的原因。”
Will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那不是真的，Garrett Jacob Hobbs从未用任何性手段对待过他的女儿或者那些代替他女儿被他杀掉的女孩儿们。他也知道Hobbs是个心理极度不正常的男人，一个绝不想承认自己对他的Omega小姑娘存有什么羞耻心思的Alpha，这种感觉让他杀害那些女儿的替身。他知道Abigail和他一样意识到了。她不傻。
“我曾期待过和某人绑定。”她继续说道，“现在我害怕它发生。我不想要。人们说Beta是那些不幸的人，但那不是真的。他们可以选择而且不断选择。如果关系恶化，他们总是可以抽身而出并且继续前进，但我们，”她指了指自己和Will。“如果我们和某个Alpha绑定了，那么我们就不再有选择。我的意识是，对，你依旧可以分手或者离婚，但你却还会一直想着那个你不再想要的人。”Abigail飞快地摇摇头，“我不想让那个发生在我身上。”
我也是。Will心想。他不想承认她的话多么完美地表达了他的想法，他也带着同样的恐惧，不想与某个Alpha结合，虽然他的能力可以看穿一个人的灵魂，但他还是可能会选到一个不值得的人。更糟的是，他也许会因为这种能力而被某个人吸引。
他不敢想象如果那真的发生的话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这不该是我的生活。”Abigail说道，“就像我爸爸还在一样。”
“从某个方面来说，他是还在。”Will说道。他喊出的这句话不是她寻找的那种慰藉，但现在不是说那些陈词滥调的时候，再说Will也不擅长这个。他向自己保证之后会向Abigail说明的，虽然这个讨论很重要，但这不是他让她来这儿的目的。他需要她回到正轨，专注于他现在问的问题。
“你意思是那个模仿犯？”她问道，睁大了眼睛。
“我觉得我能抓住他，”他说道，握住了她的手。“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似乎很紧张，但也许只是想到了她父亲以她的名义杀了那些女孩，然后还有人在模仿他的所做作为，这让她想要合上的人生篇章一直处于敞开状态。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抓紧了Will的手，然后点点头。
